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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毒】扇底 三十二

喜欢的一章,还是马一下吧

Hey~ayisa:

 民国AU~~BE~~~


隔日更新


 


欢迎来到午夜剧场


修改前文的时候发现我让阿诚哥说了一句东北话······被自己蠢哭了


经验教训告诉我们,不能熬夜更文,容易傻~~~


 


解密第二阶段,回忆杀······顺便卖个车票~~~??什么有车票?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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扇底  三十二


插瓶的迎春几枝,带着晨起时明楼掸上去的水珠,润得嫩黄花瓣娇似婴儿的肌肤,碰到指腹上触感令人爱不释手。


明诚择了一枝稍微长一点的拿在手中仔细瞧看,从上面嗅到细微的兰花香气,“这迎春花无香,竟然是点了明家香上去,有了香气给这花增色不少。心思真巧,怪不得大哥这么疼你!”他的另一只手还环在王天风的胸前,手指暧昧不清的拨弄着他领口的金链子,“这条金链子可是大哥小时候最喜欢的,明台都没舍得给,就这么送你了。”


短暂的冷持之后,王天风终于把思绪从错综复杂的局势里剥离,找回了几分清明神志,一旋身从明诚的臂弯里转出来,捏着领口沉下脸对向明诚,“诚爷自重。”明诚却似乎心情更悦,嘴角挂起含着玩味的笑,把手中的迎春折成一个套索,圈着王天风的脖子把人拽回到面前,带着潮湿气息的鼻尖几乎抵到一起,喉咙里挤出来流沙般轻缓却可吞噬一切的嗓音,“明天我来找你做什么,你应该清楚,少和我耍花招。”


低垂着的眼睫微微颤动,再抬起来时闪动起无辜单纯的波光,王天风将表情糅合上淡淡的忧郁,双手柔弱无骨的从明诚心口一路滑下去,环着那笔挺腰身把两个人拥在一起,气音缥缈在云雾里一样的不真实,“诚爷,我把这园子里的人都清空了,不就是等着你来找我么。”


那双弹拨琴弦的手指在腰后锁紧的那一刻,明诚几乎要窒息,差一点就被这双眼眸下的暗漩涡流卷了进去,他厉色将王天风推开,自己也后退几步靠到书案上,赏识又极不屑的甩出一句:“妖精!”


王天风听完哂笑一声,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裳,他抖了抖袖口,慢条斯理的抚平上面宝相花织纹,“我这点道行也迷惑不了诚爷,您怕什么?”


“可你能迷惑我大哥,你说我怕什么?”


“他?诚爷也觉得大少爷能被我迷惑住?”他走到门前,倚着三交六椀的隔扇向外看,记忆中明楼偶尔在背后闪过的阴冷神情让满园璀璨顿失颜色,落在眼中的只是灰败不堪,“有时候他不过是不愿意拆穿我罢了。”


“那你想过他为什么不拆穿么?”


“诚爷,我不可能如履薄冰的守着这点宠活一辈子。”


明诚看着少年迎着阳光仰起头,眯起眼感受那一缕稀薄的温热,便不再说什么,自己也走上去,沉默的同他一起看向天空中迅速流过的薄云。


在离开之前,指着一旁铺着棉布的小篮子说,“大哥让我送过来的,那两个小宝贝金贵着呢,你可要看好了。”


等明城走了好久,王天风才回到屋里捧出用毛巾裹着的两只毛团子,他坐到池塘边,把它们放在膝上,用拇指摸弄它们柔软的额头,怕吵醒它们似的轻声言语,“你们说,他爱我吗?”


他许是爱他的。


否则在湖广会馆的那一晚,明楼就不会折返回来找他。


想起那个夜晚,王天风自然就想到了明楼离开后,跟随而来的寇荣。


那天寇荣缓步朝王天风走过来,在清冷的月光下看着他被风吹得通红的小脸,急忙摘下手套用温热的掌心暖他。他们的目光相距咫尺,一个是哀、一个是憎,却都浸透着浓郁的痛苦。


“小风,对不起。”寇荣的声音比过往更加感伤,王天风投递过来毫不掩饰的憎恶让他的心皱成一团,阻绝得血液胀满胸腔,憋闷的难以附加。可这个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,除了歉意,他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
他如此疼爱面前的这个人,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,只能伤了他的师哥换他的完整,他又想在花宴的那一晚赎他出来,送他到南方去。谁知道明楼突然的出现,扰乱了之后的一切。


当明楼叫出天价的时候,寇荣知道他不能再争下去了,如果让汪芙蕖知道王天风在他心中的位置,那个不仁不义又多疑的老家伙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带走王天风,然后用他威胁自己,或是折磨王天风企图打探一些外人所不知的寇家秘密。


那一刻,寇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,后悔当初得罪了明楼。


此时他将王天风握在手心里,那张小脸冻得冰凉,冰得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颤起来,“明楼他,有没有难为你?”


“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,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?”王天风用力的挡掉温暖的呵护,再一次把自己暴露在风里,寒冷的风带着凛冽,刀片一样的划过脸颊。


疼,却抵不过心里痛楚的分毫。面前的这个男人,第一次见面就为自己挡过酒、赔过笑,让他知道,在这富人们无情取乐的欢场之中,也有人会在他难堪的时候,把他掩护到身后,替他免去那些羞辱。


这个男人教给他要以史为鉴,传授给他西洋的格斗术,在讲述那些令人烦忧的权斗时,告诉他:谁也不能相信,哪怕是你最亲最爱的人。可自己却把心都全无保留掏给他。


这个男人视他如珍宝,会给他琴弦勒破的手指涂药,会在他流露抗拒的时候坐到远处,对外保密着他们的关系,也从不曾为难他,不曾求过回报,只要他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,就已足够。


正是由于过往种种的映衬,才让王天风觉得难过,难过自己忘记了这个男人终究还是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贵公子,他师哥那些伤痕一瞬间爬满他的皮肉,渗透进骨髓里,促使他抬起手,狠狠地扇了面前的人,一个耳光。


太用力,扯动手臂上的伤口撕裂疼痛,王天风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凉气,隐忍的皱眉。而寇荣在偏过头的瞬间瞥到这个神情,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炸开,急切的握住那只手臂询问,“怎么了?是不是明楼那伪君子伤了你?让我看看!”


“你放手,”王天风嘴上这么说,却还是任由寇荣解开他的盘扣,剥开里衣露出缠绕在手臂上带着血迹的绷带,他看见寇荣嘴角抽搐了一下,然后痛苦的闭上眼睛。他便靠进寇荣的怀里,把一滴眼泪落在他的脖颈上,“二爷,我已经卖给明楼了,以后是死是活,都和你没有瓜葛了。”


那柄匕首从腰间滑到手中。


如果不是明楼此时冲回来。


睡熟的小奶猫舔了舔王天风的手背,他回了神,不无感慨的想:那时候如果明楼没有回来,他应该已经和寇荣死在了一起。


可明楼为什么回来?真的是因为舍不得他吗?还是他残存着被利用的价值,他是因为自己知道的那些寇家机密才决定留自己一命。


也许,从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开始,大家就都落入彀中,谁都没能逃开。


王天风想到汪芙蕖,这个始作俑者,精心的策划却落得白忙一场,自然是不能善罢甘休。他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,下一次的目标会是明楼还是自己的老板?他精明的老板,用一招阳奉阴违,轻而易举的拉拢了明氏、除掉了寇家、打击了汪家,一箭三雕之外,还一早收买了寇家南洋的底牌,现在应该已经把这些寇家在南洋的生意吞为己有,不费一兵一卒,以蝇头小利换万贯财,再精明不过。


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老板时,那个老者柔和的目光,不似穷凶极恶之人,接过母亲的象牙扇时是那样恭谨,小心翼翼的展开,看上面散落的一株桃花,许久,才感叹一般的看向自己,满意的点头却又道他命中多水。


然后他的老板选他做棋,许他光明前程,又或是他想让明楼许给自己那份前程。却不曾想,不好男风的明楼竟然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,动了心思。


阴差阳错,才有了今日,他安静的坐在明家老宅的花园里晒着春日暖阳,逗弄着两只无忧无虑的小奶猫。


王天风想通了发生的一切,如释重负。他举起卧在膝头两个睡迷的小家伙,用脸颊在它们毛茸茸的脊背上磨蹭,暖暖的,让人感到窝心。


风吹过,落英缤纷。明楼就站在远处看着王天风,这小东西带着一个醉人梨涡的模样温柔的令人心软,他都不想去打扰。


“天风,”可他还是忍不住走过去,轻声唤他的名字,在王天风抬起头的时候吻他的额头。


王天风闭着眼睛,承接过这个吻,却承不住它包含的感情。


他们坐在一起看晚霞,看两个小毛团打架,岁月静好便不过如此。


可用过晚饭回到房里,王天风怎么也找不到明诚随手写的那句诗,他趁着明楼沐浴去翻看他换下的衣服,一无所获。他沮丧的收拾着那些衣服,眉心微锁。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,以至于他太紧张又太累,让他怀疑自己花了眼,只好告诉自己许是明诚知道那东西留不得,所以亲自带走了。


不过他还是心慌,最后只好把自己沉在温水中,用真实的窒息感将慌张的情绪从身体里挤压出去,他趴着浴桶边,看带进来的一瓶清油,有点害怕。上一次做这种决定的时候,他也是如此。


自鸣钟又敲过一声,偌大的宅院落了电闸,管家带着几个仆人各处巡视着,静悄悄的。


王天风从浴室出来,看见明楼正在点燃卧榻两旁的红烛,暖黄一团,映照出明楼俊朗的轮廓,一剪身影神秀骨俊。


他从背后抱住明楼,一如既往的暖。


“怎么了?是不是累了。”明楼甩灭手中的火柴,握着腰腹上的手臂笑,“这就睡吧,也不早了。”


王天风退开身,用银针把烛火挑得亮一点。才按着肩头让明楼坐到卧榻上,他抿了抿嘴,短暂的迟疑过后,温驯的说,“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

明楼闻言强忍笑意,整了整睡衣领口,特意摆出正襟危坐的姿态,“看吧,让你看个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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